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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尚旅游(2005):惊出阿富汗

她在轻轻呼唤,声音微弱而深沉,穿过蓝色面纱,震颤着听者的心灵。我知道,那后面一定藏着美丽的双眸,终日凝望,满怀憧憬, 那是一张略施粉黛的白色面庞。我注视着她,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:“请让我掀起你的盖头……”这段旅程是由一个梦想开启的,这个去揭开阿富汗神秘面纱的梦 想,初时只是出现在我的幻想中。但正是这个梦想,引领我穿过巴基斯坦,将我带到了几千公里外的阿富汗,去窥探它的神秘面庞,欣赏它美丽的容颜,并舔舐它两 颊上流淌的泪水。

November 2005

National Geographic Traveler China 《时尚旅游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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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出阿富汗

文·图/Agustinus Wibowo  翻译/许莲 臧亮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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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轻轻呼唤,声音微弱而深沉,穿过蓝色面纱,震颤着听者的心灵。我知道,那后面一定藏着美丽的双眸,终日凝望,满怀憧憬, 那是一张略施粉黛的白色面庞。我注视着她,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:“请让我掀起你的盖头……”这段旅程是由一个梦想开启的,这个去揭开阿富汗神秘面纱的梦 想,初时只是出现在我的幻想中。但正是这个梦想,引领我穿过巴基斯坦,将我带到了几千公里外的阿富汗,去窥探它的神秘面庞,欣赏它美丽的容颜,并舔舐它两 颊上流淌的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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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梦想之地的漫长旅程

我是一名身在北京的印尼留学生,一直希望有机会去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感受充满神秘色彩的异域生活。久盼的假期终于来临,我也终于有了机会去寻找我梦中遇到过的姑娘。

握着在北京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到手的巴基斯坦签证,我在硬座火车上颠簸了40 个小时,从北京长途跋涉到了乌鲁木齐。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,还是旅途劳顿使身体变得虚弱,我的体温突然窜到了38度。眼看火车就要到站了,医生给了我几 品矿泉水,让我一口气喝下去来降体温。大概灌下了五瓶水之后,我的肚子已经涨得不行了,体温也降到了37度,医生终于露出了宽心的微笑。

离 开乌鲁木齐,我直奔喀什,坐的是最廉价的慢车,在硬座车厢颠簸了三十个小时。这趟旅途对我来说显得相当特别,因为乘客清一色是维吾尔人。维吾尔人都十分地 热情友好。他们从不停止欢笑,而且很喜欢和陌生人搭讪。“冬姆冬姆”是维吾尔人喜欢在火车上玩的传统游戏。玩的时候,一个玩家要闭上眼睛,另一个玩家就会 狠狠地敲他一个,然后由挨揍的人来猜是谁打了他。猜对的话,“打手”就要接替他成为挨揍的人,不过猜错的话,他就要继续接受挨打的命运。有时候充当打手的 是火车上一些原本不相识的陌生人,甚至拖地的勤务员也会抽空顺便过一下手瘾。火车上所有的人都可以参加游戏,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,下至稚气未脱的孩子,可 以是维吾尔族人、汉族人,也可以是我这样的外国人。所谓不打不相识,相识而相交,这的确称得上独特之极的交友良方。而我背上的十一下重拳,也成为这趟旅行 中最为独特的印记。

沿着喀什古城小巷前行,身后伴随着孩子们从门缝中透出的好奇目光,还有数十个孩子不离不弃地跟随在身后,只是为了从近处看看远道而来的外乡客,并献上维吾尔人最为真诚的祝福与欢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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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观:乌鲁木齐最有意思的是木乃伊博物馆,里面的木乃伊很恐怖,看起来都像是在睡觉的人。喀什也有一些有意思的陵墓,最有名的当然是香妃墓。它座落在喀什市东北郊5公里处的浩罕村,占地面积30亩,始建于公元1640年前后,距今已350年,是一座典型的伊斯兰式古老的陵墓建筑。

交通:从北京到乌鲁木齐可乘T69趟火车,全程耗时43小时55分钟。乌鲁木齐有两趟车开往喀什:8872和N946,分别耗时29小时26分钟、22小时58分钟。

食宿:喀什很早以来就是国际背包旅行者的目的地,有很便宜的住宿点。过去是俄罗斯领事馆的色满宾馆和曾经是英国领事馆的Chini Bagh Hotel都有便宜的床位。馕包肉、馕炒肉、牙签肉、薄饼羊肉、大盘鸡、拌面、汤饭、抓饭等新疆美食不可不尝。

提示:维吾尔族跟其他穆斯林一样,最违纪左手,因为左手是不干净的手,绝对不可以用左手摸别人、传递东西或接受东西等。

 

 

无声的歌谣

要想从喀什到巴基斯坦,可以花两天时间乘坐国际巴士。被巴基斯坦自豪地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“中巴公路”,确实是人类了不起的杰作。这条贯通喀什和伊斯兰堡的公路,穿行在海拔高达五千多米的群山之间,一路风景秀丽、壮观。

红 其拉甫边境口岸是中巴边境上的重要口岸。在开往巴基斯坦的汽车上,我是惟一一名外国人,其他大部分人是赶去巴基斯坦修公路的中国工人,还有一位回国的巴基 斯坦商人。在巴基斯坦边境,我们接受了好几次体温检查。对来自热带国家印尼的我来说,这个高原国家显然并不适合我,我的体温骤然飙升到了42 度,脑袋也重得抬不起来。在最后一个检查站,我和医生套近乎说,我来自印度尼西亚,我们是穆斯林国家的好兄弟,医生笑着说:“好吧,好吧!”。尽管我的体 温非常之高,足以被怀疑为疾病,我还是得以悠闲地穿越中巴边境。而其他体温超过37.5度的中国乘客,则被送到小屋子里隔离检查,要不停地喝矿泉水,等体 温恢复正常以后才能继续旅程。

我乍到巴基斯坦,就有一位老爷爷用印尼语向我表示问候。在离家乡五千多公里外的异域听到 了 久违的印尼语,显得是那么亲切悦耳。这位老爷爷是一位地位尊崇的伊玛目(回教长老),曾在雅加达教授过一年的伊斯兰教知识。他的印尼语流利优美,从他口中 流淌出的柔和的印尼语中,我感受到伊斯兰教教义的平和隽永,听着跌宕起伏的颂念声,似乎寂静的群山中都轻轻回荡着欢迎我到来的问候声。

与 中国毗邻的巴基斯坦北部,坐落着一座座白云缭绕的雪山。沿着中巴公路前行,两旁都是巍峨耸立的高山。苏斯特山谷是离边境最近的居住区,周围是高耸的山峰。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位青年,他邀请我去他家过夜。在他那里,我认识了他那个庞大的家族,也正是从他那里,我看到了苏斯特的另一面。苏斯特并不仅仅是一个接纳 匆匆过客的普通边城,风景如画的它是一块隐匿在喜马拉雅山谷后的鲜为人知的璞玉。在导游书上,都称这座边城毫无吸引力,实在是有失偏颇了。和中巴公路两旁 的大部分其他居民一样,苏斯特人也是伊斯玛利教派的穆斯林,这和巴基斯坦的大部分教徒有所不同。伊斯玛利教派是什叶派的一个分支,属于温和派。在巴基斯坦 北部,很少看到蒙着纱巾的女子,女子和男子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权。此外当地没有用来礼拜的清真寺,因为祷告被认为是信徒与真主之间的私人交流。清真寺的原址 被改为公用大厅,取名“佳玛阿特·嘎纳”,而伊斯玛利教派的领袖阿伽·汗也成为喜马拉雅山谷地区居民的崇拜偶像。

中 巴公路两旁,奇伟的高山绵延不断,似乎正轻唱着一曲无声的歌谣。这首优美的歌曲并不能用双耳捕捉到,但是它那醉人的曲调却实实在在地击打着我的心扉。在苏 斯特,我很幸运地搭上了一辆驶往帕苏的卡车。我盘坐在车顶,正好可以从近处将秀美山川尽收眼里,而似乎近在咫尺的山峦更让我感到了自身的渺小。当身下拥挤 不堪的卡车中传出极具印度风情的歌曲时,我觉得耳中那首无声的歌谣更加动听了。而在喜玛拉雅山脉的背后,将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。

帕苏村的罕萨Hunza) 河边耸立着一座连绵起伏的高山,当地人称之为“土坡荡(Tupopdan)”。其陡峭的山峰高达5828米,有摩天之势。我沿着村间小道缓步而行,一边呼 吸着喜马拉雅山区新鲜的空气,一边拜倒在群山的雄伟巍峨之下。此时,我心中又轻唱起那首无声的歌谣。帕苏这个小村庄以其独特的自然风光著称,这里有连绵起 伏的山峦,激流奔涌的河流,还有在阳光下闪动耀眼白光的巨大的冰川……对于所有渴望回归大自然怀抱的人来说,这里不啻是一个天堂。

这个天堂般的世界不仅仅局限于帕苏,那巍峨的高山一直绵延至罕萨山谷。我最惬意的享受便是搬个小凳子闲坐于浓荫之下,静静眺望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,感受时间流逝时绽放出的美丽。在海拔7790米拉卡波希(Rakaposhi)山面前,你会真切感受到自己作为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无力与渺小。而山中吹来的阵阵凉风,使人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移步,只愿永远沉醉于美景之中。众多游客将之称为“罕萨综合症”,因为所有到罕萨停留的人都会变得慵懒而无力,甚至猫儿都在酣睡中打发整日的光阴。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位日本女孩,她已经在罕萨逛荡了四个月,整天不是在饭厅用餐就是在房中睡觉,除此之外便无所事事。

与 其被群山的魔法催眠,不如到山脚下的村庄中逛逛。在路上,我又结识了一个香港女孩子,她已经花了两年时间环游世界。她曾经从香港出发,向东到达美国;也曾 从英国一路走到土耳其、高加索、伊朗,直到现在的巴基斯坦。她目前的计划是借道新疆,再回到香港。这名女生的勇气实在令人钦佩,不过单枪匹马的她也禁不住 向我倒了些苦水,因为一名女性旅行者在伊朗和巴基斯坦等地可谓步履维艰,路上时不时会遭到当地男性的非礼,遭遇“咸猪手”的情况已经数不胜数。不过在罕萨,她感到非常心安,因为这里不像巴基斯坦其他地区那样,遍地都是想吃女人豆腐的色狼。

罕萨人与其他巴基斯坦人相比,显得温和得多。在这里,女性享有相当高的地位,可以和男性平起平坐,这一点从阿伽·汗所宣扬的教法中可见一斑。我从一名当地居民口中得知,如果一个人有儿子与女儿,而他的财产不足以供两个孩子同时上学,那么他应该先让女儿上学。

“来张照片,来张照片。”如果你走在巴基斯坦北部Karakoram 山区的小村庄中,你一定会听到这样的叫喊声,或许这是除了“请来支笔”之外,当地小孩子惟一能够流利说出口的英语了。巴基斯坦无疑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国家, 这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,人们相互之间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。看看这些Karimabad村中孩子们的小脸,多么纯真、多么可爱!再看看他们追在你身后时的神 情,那只是为了求你这个老外高抬贵手拍张照片。当你最终将手中照相机的镁光灯对准他们时,他们眼中闪耀出的那种狂喜,令人永生难忘。我们这些被生活的车轮 所无情驱赶的现代人,何时才能拥有他们这种未曾沾染世俗尘埃的纯真与朴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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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观:那些在山下的小村庄是此段最美的景观,包括Karimabad、Pasu、Sust、 Gulmit,这些村子都是在罕萨地区,在高耸入云的雪山环抱之中。

交通:这里虽然偏僻,但是有公车,交通也算方便,不过最有意思的是在这个地方搭便车,一般都不要钱。大都是货车,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搭车。

食宿:这里的村庄一般都有便宜的住宿点,每个床位的价钱一般不超过1 美元。来巴基斯坦旅行的游客特别少,所以一般一个床位价钱就是指一个房间的价钱。巴基斯坦吃的东西和印度的很相似,虽然选择没有印度那么多。面包沾咖哩 汤,加上印度尼西亚进口的茶叶是比较普通的早餐。在Karimabad,为了满足很多旅客的需要,还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日本菜、欧洲菜等。

提 示:这里的人们信仰伊斯玛利教派的伊斯兰教。他们一般没有清真寺,做祈祷的时候就在自己家的某个角落。跟一般穆斯林一样,做礼拜时间是一天中最重要、最虔 诚的一刻。如果你看到你的房主在他的阳台上做祷告,一定不要打扰他。这个地区比较开放,女生不戴头巾是可以接受的,不过建议穿着还是要保守一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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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沙瓦的冰镇芒果汁

拉瓦尔品第(Rawalpindi) 到白沙瓦,路上用了整整三个半小时,我和心目中的圣地终于越来越近了。走在白沙瓦的路上,时光似乎倒流到几百年前。骡马和货车并排行在巴扎狭窄的道路上。 街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子,一边低着头走路,一边用手紧紧掩着面纱。不时还可以看到身着黑袍或蓝白布尔卡的女子。布尔卡将女子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,甚至脸 庞的双眼也被遮住,女性的美丽是一分一毫也透不出来了,女子只能透过眼部的一条小缝来看这个世界。在城市的各个角落,都是身穿卡梅兹的大胡子男人雄健的身 影,他们会一边和蔼地微笑,一边用英语向你打招呼:“哈罗!你好吗?你尊姓大名?你从哪里来的?”

白沙瓦是一个拥有两 千 余年历史的古城。在这里,你可以看到从亚洲各地云集而来的各色族群的身影。古老的建筑物只有在童话书的插画中才可以看到,其间穿行着头戴头巾的男女。不过 和巴基斯坦的其他城市不同,在这座城市美丽而充满神秘色彩的外表背后,隐藏着种种罪恶与危险。白沙瓦和凯贝尔山口Khyber Pass)毗邻,而凯贝尔山口是 毒贩将毒品从阿富汗走私到世界各地的通道。巴基斯坦的法律效力只能延伸到主干道,出了大道,就会进入部落的势力范围,在那里实行的是部族的家法。在部落地 区,每天都生产大量的非法武器,各种违禁药品可以随意进行走私贸易,甚至据传这里还活跃着各种恐怖组织,因为这里是法律的真空地带。

在白沙瓦城西,是不堪忍受连年战火而逃离故土的阿富汗难民的居住区。难民营的帐篷都已经破旧不堪,住的是摇摇欲坠的房屋,喝的是浑浊不清的饮水,似火的骄阳炙烤着尘土纷飞的道路,气温经常高达45 度。这里的生活无疑是沉重而艰辛的,连我扔到垃圾堆里面的几个空瓶子,都引发了几个孩子之间的抢夺和争吵,而这种事情在这里已是屡见不鲜了。在离白沙瓦不 远的Darra Adam Khel村,所有村民都只生产一种东西——武器!在这里,可能有四万人从事武器业,他们把武器买给所有出得起价钱的人。

不过这个城市也有它浪漫柔情和热情友好的一面,Moghul 王朝遗留下来的华美古建筑装饰着城市的各个角落。城里还有几个十分热闹的巴扎,在萨达尔(Saddar)巴扎,你可以找到十分便宜的旅馆,这里还有鲜榨芒 果汁、吮指油炸鸡、印尼甜红茶等美味可供选择。与古城区毗邻的凯贝尔(Khyber)巴扎,似乎将你带回到了苏丹王朝的鼎盛时期。在这里,马车徐徐行进在 浸染了岁月风霜的古建筑之间,宣礼的召集声将真主之名传至大街小巷,甚至在狭小喧闹的小巷中,也终日回响着小贩们各式各样的叫卖声。

白 沙瓦是我实现阿富汗之行梦想的惟一途径。在那里的阿富汗领事馆办公室从周二到周四开放,这里是最容易拿到阿富汗签证的地方。我特意起了个大早,不过赶到领 事馆时,那里已经围着不少巴基斯坦人了。办公人员看我是个外国人,格外开了方便之门,请我到室内等候。在里面保安和工作人员正忙着用早点,听说我是从印尼 来的,立刻满脸微笑地说道:“印尼来的?不错不错,印尼是我们的朋友!”说完还把吃的都堆到我面前请我分享。之后,那位虎背熊腰的保安还用半生不熟的英语 向我描述阿富汗是如何的美丽,那里的人民是如何的热情。当我给他们展示印尼旅游书中那些未带头巾的印尼女子的照片时,他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,连声呼唤真主不及。

在阿富汗领事馆,我结识了亚当。这位来自英国的年轻人几乎已经环游了整个世界,最后我们决定结伴同游阿富汗。阿富汗的旅游签证还是比较容易到手的,早上见签证官,只是被问到准备何时进入阿富汗,然后到领事馆附近的银行付30 美金,就可以在下午拿到签证了。不过离开领事馆后,我们遇到几个身着便服的年轻人向我们套问护照的资料。虽然他们自称是巴基斯坦政府的便衣人员,专门负责 去往阿富汗的外国人的安全,我们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资料告诉陌生人,只好谎称忘了护照上的信息了。因为我们要穿越部落地区,所以我们还必须到警察局获得许 可信。任何人都不可以带相机进入警察局,这座高层建筑内只有漆黑、闷气和污水四溢的走廊。最后经过四个小时的曲折,我们终于换来了一份干净而可爱的许可 信。

无论如何,白沙瓦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它的氛围、它的危险、它的气息,甚至它的不文明,都是独一无二、无与伦比的。当然,还有那杯令人怀念的冰镇芒果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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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观:白沙瓦博物馆是当地有名的景点,外国人的门票跟当地人不一样,有一点贵。我最感兴趣的地方还是那些古老的巴扎,很多人卖各种各样的商品,从中国的笔记本、印尼纱笼和肥皂,到阿富汗帽子,应有尽有。

交通:从Rawalpindi到白沙瓦每个小时都有车,3个多小时的旅程,途经Taxila古迹。

食宿:在萨达尔(Saddar)巴扎附近有很多适合背包客的便宜旅馆,一个床位一般2美元左右。这里靠近阿富汗,气氛非常独特,有一种野蛮而危险的气氛。不要忘了尝尝白沙瓦的芒果冰。

提示:巴基斯坦政府禁止外国人进入标有“部落地区”的区域,除非事前得到政事办公室的许可,在军队的保护下方可进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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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凯贝尔扣动AK-47扳机

第二天一大早,我们就跳进一辆计程车,直奔凯贝尔(Khyber) 边境口。同行的除司机外,还有一位被派来保护我们的警察,一身黑色戎装很是威武。多亏了昨天千辛万苦弄到手的免费许可信,凭着它我们顺利通过了一个又一个 关卡。最后,一块大木板上的标示提醒我们,我们即将进入“部落地带”这块禁地,此后的路程充满危险,将不会像周末野餐那样轻松自如。从此以后,我们即将进 入一个没有“王法”的地区。因为巴基斯坦的法律只在主干道以及其左右16公里内的地区内有效,其威力无法触及其他地区。

进 入“部落地带”之后,经常可以看到黄色的路牌,上面画有各色武器,还饰有长筒枪。虽然我不清楚这些路牌用意何在,它们至少再一次提醒了我们这些游客,这是 一个敏感而危险的地带。我试图透过出租车的车窗玻璃,来找出一些部落地带的野蛮之处,可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有序:巴基斯坦男人们在巴扎中穿行;头戴 面纱、身着黑袍的妇女匆匆跟在丈夫身后;小孩子哭闹着缠着大人买东西,可惜母亲大人根本不加理睬。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传说中的“部落地带”应有的那种子弹呼 啸而过的恐怖情景,那种枪林弹雨的情景更像是天方夜谭。或许这是因为我只是一名匆匆的过客,一名只能透过玻璃窗进行观察的旅行者,我无法亲身感受他们的生 活气息。

我们的黄色出租车终于越过了凯贝尔大门,这座豪华大门是专为纪念这处古老的地方而建造的。凯 贝尔这个名字,已经成为很多人心中的噩梦。凯贝尔狭地是连接西方和南亚的重要运输和军事通道,在这里不知曾发生过多少次流血冲突。当年的殖民者就是通过这 个地方入侵印度和巴基斯坦,从此给这些国家带来了长久的贫穷与苦难。为了缅怀凯贝尔曾经的历史,在这个位于白沙瓦Jamrud地区的地方,建立了一座大门来纪念。

蜿蜒曲折的山道在岩石间盘旋,两旁耸立的峭壁如青面獠牙的魔鬼,几千年以来,凯贝尔关一直令经过此地的征服者们心惊胆战。这里的每一寸土地,都浸染着人们的鲜血,而Khyber 关正是以这种威严和残酷为世界所瞩目。现在,这里的Tora Bora洞穴中仍有人居住。Tora Bora的道路九曲十八弯,连我们的司机都不敢停留。“这里太危险了!”他说。突然,同行的警察示意司机停车,然后向我们指点凯贝尔的雄壮气象。我们纵目 眺望,只见山道如长蛇般穿山越岭,破石开路,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。这就是凯贝尔关,既令人恐惧,又令人敬仰。如今,这里的阿富汗武装分子和震惊世界的恐怖 活动更令人们望而却步,而这一切现在却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我眼前。以前,我只在书中读过关于凯贝尔的故事,如今身临其境,惊诧莫名,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。

一名巴基斯坦士兵把AK-47 冲锋枪交给我,我考虑了很长时间是否接受。他让我开枪,这不是游戏,我握着的是一把真正的苏制AK-47!不是在射击场,而是在野外——凯贝尔关!“嗒、 嗒、嗒……”同行的亚当发出了第一梭子弹,我不禁吓得大跳。“嗒、嗒、嗒……”我也扣动了扳机,与此同时,一股大力将我向后猛拉了好几步,我再也不想尝试 了。我终于切身感受到了条件反射的威力,而这种支配身体的根本动力以前我只在学校的书本上读到过,如此深刻、如此强烈,好像我和死亡做了一次亲密接触。这 就是枪声,瞬间就能夺人生命的声音,能让世界鲜血淋漓的声音。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前线,长枪靠在我的肩上,从它的嘴里射出了子弹。这次射击让我更加珍惜生 命,让我更加意识到死亡有时竟如此触手可及。

我们继续赶路,我心跳得厉害,耳旁仍回响着刚才的枪声。不多久,我们数小 时 的行程终于到了终点——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边界。此处边界不愧为国门,因为确实有两座门高高挺立,一座在巴基斯坦,另一座在阿富汗。我看到好几百人在国境线 上穿梭,没有人检查他们的证件。在巴基斯坦一边,我们被带进了一个办公室,那里黑暗而憋闷,男男女女几十个人正等着签证。因为天热,他们不停地对脸扇风, 想让汗快点蒸发。我们也交了护照,和其他人的堆在一起。20分钟不到,我们就拿回了护照。护照上盖着“由Torkham出关”的钢印。Torkham,这座分割两国的关口,是我们在巴基斯坦的最后一站。在门旁有一块绿色的木板,上面用大字写着“欢迎来到巴基斯坦,请靠左走”,我们就从这里离开了巴基斯坦,步入阿富汗的领土。

走 进检查护照的阿富汗检查站,我的心突然一惊,因为我看到一个貌似导游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绿色的韩国护照,室外还有一些韩国青年正在开怀大笑。显然,旅游团 也开始光临阿富汗了。在这个国家真正成为外国游客的“迪斯尼乐园”之前,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一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待多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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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示:这段路程经过的大都是危险地区,不要停留。一路随行的警察按理说是不用给钱的,不过你可以给他一点小费,以感谢他陪着你穿越危险地区。出租车就比 较贵了,租一辆车一天1000阿富汗尼。路上没有吃的,出发之前最好准备一些吃的东西。最好很早从白沙瓦出发到阿富汗边境去,因为在阿富汗边境住宿很贵, 比如Jalalabad宾馆一晚要30美元,边境吃得也很贵,随便吃几个菜都要几美元。边境也算是比较危险的地方,最好不要长时间逗留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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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飞行客车“飞”入阿富汗

阿富汗边境看上去混乱不堪,人们成群结队地涌向巴基斯坦,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。妇女们裹着头布,戴着面纱,坐在小车上,他们的丈夫则在后面推。小孩子跟着父母乱跑,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要进入巴基斯坦,他们步履慌张,好像正被人追赶。

我 和亚当做的第一件事是换钱,换的钱至少要能支撑我们到达喀布尔。跟巴基斯坦人不同,阿富汗人还不太习惯见到外国游客,所以他们对我们的到来产生了极大的兴 趣。好些人靠过来围着我们,好像我们是外星人一样。他们窃窃私语,大呼小叫,嘻嘻哈哈,这就是我们在阿富汗受到的最初接待。在我用美元换阿富汗纸币的时 候,围观者的数量和他们的惊讶表情足以与总统竞选演讲时的情景媲美。

我们很快就坐上了“飞行客车”。之所以称为“飞行客车”,是因为它的 车 速极快,犹如飞行。当然,这是和乡村里那些吱吱嘎嘎的老式客车相比。我们坐的这种Town Ace客车,也被称作“Toonace”,可以装载更多的乘客,一般为十八人。一阵忙碌后,我们的“飞行客车”终于离开了闹哄哄的边境检查站。那里的小孩 子还在劲头十足地向我们招手兜售食物,车站的喧嚣似乎永无止境。我深深吸了口气,又将它呼出,慢慢合上眼睛,五六秒钟后又睁开,我不时拍拍自己的脸,好像 是要反复迫使自己相信:“Agustinus,你已经身在阿富汗了!”现在没有一个亲戚知道我的情况,更不要说我的父母了。

窗外可以看见 散 落路旁的坦克残骸,寸草不生的荒山,漫天飞舞的灰尘,以及步履沉重的行人。看着护照上的绿色钢印,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到了阿富汗!一个隐藏在人们恐惧 背后的国家,一个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驻足的国家,虽然我常常听到它的名字,但感觉它总是那么遥远、陌生和神秘。啊!阿富汗!

好不容易挣 脱 遐想,我又开始欣赏旅途中的美景了。碧绿的山谷,青色的湖水,灰黑的岩壁,还有那在阳光照射下竟似燃烧一般的淡蓝的天空,色彩斑斓,融合无间。通向喀布尔 的沥青马路变得越来越遭,路面满是大坑,据说这是塔利班为了阻止联军进攻和难民外逃而故意破坏的。汽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,把我震得头昏脑涨。这时,喧闹 的车厢中突然传来了悠扬的阿富汗老歌,伴着当地的民谣,好像把人带进了中东那一望无际的沙漠,我方才的不适也随之烟消云散。这首沙漠之歌拌着尖厉的曲调, 不时穿插着歌者的私语和啧啧声。听着这样的歌曲,望着一排排的岩石山,难道还不足以使我相信自己已经身处另一个世界了吗?不久,沥青路被碎石和尘土所替 代。炎热的阳光,呛人的烟尘,强烈的颠簸,所有的一切都在折磨我的胃,那里面装满了我早晨刚吃的Mede豆。窗外是连绵不断的荒山,间或夹杂着些山谷,使 我想到了美国电影,只不过这里的电影是三维的。

当我回头张望时,突然看见了一种足以令任何宝石都黯然失色的美丽,那是一双碧绿色的眸子, 她 的丈夫就坐在车子中间。她面戴纱巾,目光神秘、锐利、精致。她朱唇紧闭,偶尔微启,略作呼吸。她的眉心鼻尖,点缀着传统装饰。她皮肤白净,上面施染着天然 颜料,好像从未被阳光晒伤。她戴一副棕红色的耳环,晶莹透亮。车厢的炎热似乎让她摘了一会儿头巾,她的丈夫是一位老人,胡须浓密,陶醉在香烟的雾气中。烟 雾混合着车厢中的空气刺激着我的鼻子,而这种烟味日夜陪伴着这个神秘的民族。

我们的“飞行客车”终于艰难地到了一个路旁的小吃店,这是我 们 两个人第一次在阿富汗品尝当地小吃。与巴基斯坦不同,这里没有桌椅,只有一张席子铺在走廊上,几个阿富汗男人盘腿而坐,正用他们的手抓着食物狼吞虎咽。我 们进来后,店里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,那些男人看着我们,神情怪异,他们的眼神让刚刚决定在此就餐的我们觉得好像犯了大错。我们的午餐非常丰盛,就像招待国 宾的宴会。一碗咖喱鸡腿、一大盘抓饭、一叠小葱和辣椒和一块炸鸡腿……店里的服务生还扔过来一块面包,就像向母鸡扔玉米粒一样。红色的塑料席很脏,不知道 今天被多少人的脚踩过,就这样一块扁平的面包被扔在上面,落地声铿锵有力。如果你没有来得及吃完,服务生会将面包收走,再给下一位食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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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示:在阿富汗边境可以兑换一些阿富汗尼,要有足够到达喀布尔的钱。此段路程一直在赶路,最好不要停留,非常危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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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迎来到喀布尔

“欢 迎来到喀布尔”喀布尔的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招呼我们。从Khyber到Torkham再到喀布尔的长途跋涉让我满身尘土,受尽折磨,现在终于抵达目的地了, 我长舒了一口气。我们从Torkham乘坐的蓝色汽车停在喀布尔城外的一个车站,我们一下车就有几十个司机上来拉客。

我们舒服地坐上一辆 出 租车驶向喀布尔,我终于在柔软的座垫上舒展身体了,而出租车司机则不停地向我们介绍这座特别的城市。对我来说,喀布尔仍然充满了神秘和问号,我甚至还不敢 相信自己已经真正到了这里。我此前对喀布尔的所有想象,现在正与车窗外的现实一点点相遇,事实证明,我的猜想大都毫无根据。喀布尔不是一座长期笼罩在战争 阴影下的死城,也不是一座悄无人迹的空城,更不是一个到处枪林弹雨的人间地狱。我看到的喀布尔发展迅速,生机勃勃。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,交通繁忙。戴着面 纱的妇女低头疾走,出租车川流不息,甚至在Pashtunistan广场附近还会堵车。喀布尔确实是一座充满生机的城市。

我们住在Zar Negar宾馆,它位于Spinzar宾馆对面,是全市最便宜的宾馆之一。宾馆下面有很多货摊,出售的商品各种各样,从手表、鞋子一直到干电池。有一座小 木梯通向二层的宾馆和饭店,一个扎着蓝色头巾的女人靠在梯子旁,抬着双手,一直用波斯语不停地乞讨。在花了不少时间登记后,我们终于住进了二楼的房间。房 间里放着三张睡垫,两个沙发,中间还摆着一张小桌子。房间足够大,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。靠街有一扇大窗户,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喀布尔城的主干道,那里的 行人似乎从未间断过。门忽然开了,刚才带我们进屋的服务员探出脑袋,盯着我们桌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,然后走进来拿起我的除臭剂喷了喷身子,才转向我们说了 声“Tashakur(谢谢)”,并露出了似乎有点讽刺的微笑。这时我才想起一句忠告:“在阿富汗千万要锁好房门,因为与我们先敲门再进屋不同,阿富汗人 是先进屋再敲门。”对于他们,门是用来开的,而不是用来敲的。

我曾经读到,喀布尔河以前风景秀丽,水流湍急。但如今这条河已经完全干涸 了, 里面堆满了垃圾。沿着河岸是喀布尔的市场,人群汇集之地。在喀布尔怎么换钱?非常容易,不需要去银行,不需要护照,也不需要填表。在喀布尔有几百个倒黑钱 的人,主要集中在喀布尔河附近。你只要找到一个拿着计算器和一叠钱的人,就可以开始交易,就像在白沙瓦的Khyber市场一样。但是也有区别,在喀布尔, 这种货币贩子没有固定的摊位。这里每个人的汇率基本一样,我兑换的时候基本都是48阿富汗元换1美元。

喀布尔河的意义远不止是市中心的一 条 干枯水道,阿富汗的各个民族在这里交汇,商人们兜售商品,顾客们各取所需。在一个没有百货商店的国家,商业活动就在河边露天进行。你能听见地毯商人和芒果 贩子此起彼伏的吆喝声,每天下午还能看到几百个小孩子跑来跑去向人们卖水。Pashtun人、哈扎拉人、乌兹别克人、土耳其人……所有民族都能在这儿找 到,他们各司其职,按自己的方式生活,这使喀布尔河沿岸的市场丰富多彩。他们待人热情,纷纷朝我们微笑,好像在说:“欢迎来到阿富汗。”

喀 布尔河沿岸还有一些专卖妇女用品的市场。与白沙瓦不同,这里到处都能见到妇女,只是其中绝大部分用蓝布裹住全身。真不知道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哪个国家更保 守。在阿富汗,妇女可以随便上街,但必须用蓝布裹紧。当她们行走时,衣袂飘飘,如同翅膀,令人陶醉。裹身布已经在阿富汗流行了好几个世纪,最初的功能是保 护里面穿的丝绸衣服和昂贵首饰,但在塔利班时期,裹衣布成为妇女们外出时的必备装束。现在,阿富汗人已经可以自由着装了,但是,大部分妇女仍喜欢披着裹身 布。喀布尔的女生已经开始穿紧身牛仔裤了,不过有时还是搭配蓝色头巾。

离喀布尔河不远是喀布尔市场。当我走进市场时,好像回到了几百年前 的 中世纪。到处都弥漫着烤肉的烟雾,还能看见很多戴着头巾的大胡子男人在旧楼间穿梭。喀布尔的地下通道黑暗而闷热,我们看到残疾的乞丐步履蹒跚地向行人要 钱,他们可能都是战争的牺牲品。还有很多小孩子,露出极端痛苦的表情,缠着人哀求施舍。这些只有几十米的通道,是整个阿富汗悲哀的象征。

太 阳已经露出倦意,慢慢地沉向西边。街上能看到来自维和部队的德国车辆整齐地开行,车上坐着一些高大威猛的士兵,枪口警惕地对着路边。这样的景象提醒我,现 在我正处于阿富汗的心脏,战争的最前沿。战争的痕迹在喀布尔随处可见。喀布尔动物园已是千疮百孔,人们懒散地坐在断壁残垣旁,街边全是破败的建 筑,Darullaman宫周围布满了地雷,Kabul博物馆也是伤痕累累,这一切都是阿富汗长期战争破坏的无声见证。

谈到食物,实在乏善 可陈,除非你愿意掏空腰包去吃意大利馅饼和中国菜,鱼香肉丝在中国只要8块人民币,而在这里竟要8美元。在阿富汗吃东西要特别当心。我一直很奇怪,为什么 在这里吃过肉串后,晚上总要拉肚子。我很快找到了答案,我发现做肉串的肉不是红色的,而是黑色的。得知真相后,我决定在阿富汗作一个素食者。不过在喀布 尔,千万别错过那里的冰激凌,这是我一生中吃过的最好的冰激凌。那里的冰激凌全是手工制作,主要原料有绿茶和姜末,天然美味,比超市里买的好吃多了。

如 果在喀布尔过夜,你千万别奇怪半夜三更房门大开,一个警察突然站在你面前。喀布尔的警察一般都是络腮胡子,有着浓重的体味。他们会随时找上门,甚至耗上几 个小时只为了登记游客信息。有时我觉得非常麻烦,因为他们往往花10分钟把你的名字转写成阿拉伯字母。我们在喀布尔寂静的夜色中重入梦乡,这时的喀布尔才 完全成了一座死城,开始露出它的狰狞面目:黑暗、安静、令人窒息。晚安,喀布尔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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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观:喀布尔的战争痕迹是一般人来到这里的理由。喀布尔河附近的市场非常热闹,可以兑换纸币或者买到很多特别的东西。卡布尔动物园破得可怜,里面居然有两只小猪。

交通:喀布尔出租车很多,上车一般至少1美元。

食 宿:这里住宿很贵,阿富汗的五星级宾馆Intercontinental Hotel一个晚上75美元,一般的宾馆都是20美元左右。最便宜的Zar Neggar Hotel一个人5~10美元,看你怎么讨价还价了。房间里没有自来水,水就放在桶里,有时工作人员偷懒就没有水了。这里的吃的东西比较单调,有的餐厅甚 者不太干净,小心拉肚子。普通的食物是抓饭、面包和肉串。喀布尔的冰淇淋很特别,纯手工制作,味道非常好。喀布尔有两个中国餐厅,在当地很有名,但价格很 贵,鱼香肉丝8美元一盘,米饭1美元一碗。

提示:晚上房间门千万要记得锁上,否则三更半夜,警察有可能突然出现在你面前,吓你半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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坦克残骸卧在巴米扬大佛前

在阿富汗,所有的大巴都在大清早驶向巴米扬。第一班凌晨5点发车,一般到7点最后一班开出。巴米扬距离喀布尔230公里,需要9个小时,这意味着车子的时速不超过30公里。这里的路面破损严重,尘土飞扬,竟比我在蒙古时走过的路还要糟糕。

快 到巴米扬的时候,我看到路边散落着很多坦克残骸,外形狰狞。巴米扬不大,只有一条约一公里的街和一些民居,但在远处能看到一座高耸的崖壁,那里曾经矗立着 两尊佛像。巴米扬山谷崖壁上的佛像刻于3世纪~5世纪间,稍小的一尊高38米,稍大的一尊工艺更精,高53米,两个世纪后完成。当时,阿富汗是世界上最重 要的佛教中心。中国唐代僧人玄奘曾在此凭吊,并记录下了这一杰作。公元7世纪,伊斯兰教传入巴米扬山谷,但那两尊巨佛依然挺立,守卫着自己的家园。

巴 米扬山谷的居民是哈扎拉人,他们是蒙古人的后代,信仰伊斯兰教什叶派,而其他绝大部分阿富汗人则是逊尼派。在塔利班时期,哈扎拉人一直是塔利班的压迫对 象。我站在了 2001年 被塔利班然炸毁的巴米扬大佛像,在这两尊残破的巨佛前面,我心情沉重,这两尊人类艺术的结晶瞬间化为灰烬,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四年前。其实,几个世纪以 来,战争就一直不断毁坏巴米扬大佛那历经千年的身躯。蒙古帝国的皇帝Aurangzeb毁坏了它的脸,波斯的Nadir大帝切断了它的一支右脚……在近几 十年的内战中,巴米扬大佛身旁的洞窟成了弹药库和士兵们的靶场。最终,巴米扬大佛在塔利班的炸弹声中烟消云散,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,留下的只是人们无尽 的哭泣。颇具讽刺意味的是,在稍小的佛像前整齐地排列着绿色的坦克,而在佛像头部以上的悬崖四周还散落着子弹和炮灰,佛陀的慈悲和战争的血腥竟然共处一 地,这是多么鲜明的对照啊!巴米扬的居民相信大佛将会重建,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却否定了这一可能。他们希望巴米扬成为人类愚昧和残忍的见证,希望它能告诉 人们战争的可怕和利己主义的危害。佛教认为:“万法皆空,诸行无常,护持本心,涅槃寂静。”

在巴米扬的崖壁上还有很多小型洞窟,以前里面 刻 满了宗教雕像,但如今一切都消失了。笼罩着这个国家的贫穷,迫使当地家庭把这些历史遗迹变成了安身之所。最终,这里除了空无一物的洞窟和生活悲惨的居民 外,再也没有留下什么。站在这些洞窟里,你好像穿越了时空,这里沉寂、宁静、昏暗、憋闷、冰冷,流淌着巴米扬山谷历经沧桑的泪水。洞里的空气似乎百年如 一,令人窒息。而从洞中放眼远眺,则能见到一片碧绿肥沃的山谷,还有那里脆弱的生活。巴米扬,一块彷徨于历史十字路口的沧桑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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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观:巴米扬大佛巍然屹立了1500多年,世界佛教圣迹之一,可惜现在只能看到断壁残垣。

交通:从喀布尔到巴米扬的班车早上5点出发,要走9个小时,路非常难走。

食宿:宾馆没有很多选择,巴米扬的Mama najaf hotel,一个房间可以睡8个人,一个人楼下6美元楼上10美元。吃的选择比喀布尔少很多,还是抓饭、面包、肉串。

提示:从喀布尔到巴米扬的路上尘土很多,行前准备好头巾。巴米扬还有一些堡垒,要小心附近还有很多地雷,最好由当地人陪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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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富汗的蓝色宝石

“Band-e-Amir是一处世界奇观,她那纯粹的美将超乎你的所有感觉。”一本阿富汗导游书中如是形容Band-e-Amir湖的景色。

通 往Band-e-Amir的道路布满了地雷。众所周知,阿富汗是一个饱受地雷困扰的国家,这里的地雷分布在全国各个角落,所以一般不提倡走小道,伸脚触雷 的事很常见,尤其是涉足那些你从未去过的地方。我们的司机在选择去Band-e-Amir的道路时显得小心翼翼,上周有一条捷径刚刚排除了危险,但司机仍 然不肯轻易尝试。

我们在路上看见了一些石头标记,那可不是普通的红石头,这些点缀在阿富汗沙漠的红色标记指示其附近有地雷。在阿富汗,地 雷 的牺牲者数不胜数,失去了丈夫的寡妇,被炸断腿的男人,还有失去双亲的孤儿,现在都只能抬着手在喀布尔的大街小巷乞讨。悲剧,但这就是今天阿富汗的真实面 孔,一张被泪水浸湿的面孔。

去Band-e-Amir的最佳时节是夏天,因为冬天冰雪封路,难以通行。五大湖的美丽确实不同凡响,清澈的 湖 水蓝得透亮,令人倾倒,那碧蓝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块沙漠中闪光的宝石,国内外游客纷纷慕名而来。阿富汗国内游客?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,但现在一部 分阿富汗人也有假期,可以四处游山玩水,放松身心。阿富汗人很喜欢拍照,在塔利班时期,照相是被严格禁止的,据说违反塔利班的神圣法律。但是现在禁令取 消,阿富汗人可以尽情地在相机前展现身姿了。

茶馆(Chaikhana)是阿富汗老百姓消磨时光的地方。清晨,人们习惯喝一杯加有方糖的 姜 茶,或者在口中含一块薄荷糖;下午,阿富汗人则爱叫上三五好友,一壶清茶,谈天说地,其乐融融;而傍晚,人们又会喝一杯热茶润润嗓子。茶馆里一般都配有迷 你电视机,里面播放着优美的印度歌曲,引得茶客流连其中,欣然忘返。收音机里也时常传来阿富汗和伊朗歌曲,食客们通常会跟着大呼小叫或一起吟唱。在乡村, 茶馆皆为露天,一张席、一壶茶,阿富汗人的生活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流淌着。阿富汗人喝茶时的陶醉神情,你只有在茶馆中才能遇见。而在室外,则每天都能看到阿 富汗人大摇大摆地走路,自足而悠闲。我们在茶馆里遇到一位戴黑头巾的白胡子老爷爷,他说自己已经150岁了。而我们在仔细打量后,发现除了他那块上了年纪 的头巾外,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证明他的话,信不信由你,但他脸上热情的笑容却展现了不为我们所知的阿富汗人的另一面。

 

 

梦醒时分

从 巴基斯坦到阿富汗是一个美丽的梦,梦中有丘壑深处的世外桃源,有一尘不染的造化神秀,有浅吟低唱的高山峻岭,有万马奔腾的险滩激流,那是一双隐藏在面纱之 后的明眸善睐。阿富汗也是一个忧伤的梦,那里曾经战火纷飞、炸弹肆虐,有千疮百孔的楼房、痛失男人的寡妇、四处谋生的孩童、幽锁深闺的少女。这一切都引我 追寻,追寻那面纱之后的神秘……

 

 

About Agustinus Wibowo

Agustinus is an Indonesian travel writer and travel photographer. Agustinus started a “Grand Overland Journey” in 2005 from Beijing and dreamed to reach South Africa totally by land with an optimistic budget of US$2000. His journey has taken him across Himalaya, South Asia, Afghanistan, Iran, and ex-Soviet Central Asian republics. He was stranded and stayed three years in Afghanistan until 2009. He is now a full-time writer and based in Jakarta, Indonesia. agustinus@agustinuswibowo.com Contact: Website | More Post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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